「国太」魔鬼的手

背景:半架空、ABO、类中世纪
国A太B
教士国╳诗人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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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魔鬼向我伸出了援手。”

国木田独步,着黑色长袍,佩银十字架,虔诚地捧着黑色封面的《圣经》——不难猜出他的身份——是的,他是一位教士。刚从宗教大学毕业的他意气风发。不料,成为教士不久,他就由于反对售卖“免罪符”,国木田成了主教的眼中钉。

红月悬于暗夜,危险的气息在一点点逼近。国木田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加快脚步向住处去。一只手从暗巷里“嗖”地伸出来,将国木田拽进了一片漆黑。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国木田的嘴,缠到掌根的绷带塞得国木田喘不过气。
“喂!……唔……”
“嘘——”双手的主人在国木田耳边悄声示意他安分一点,不要企图大喊大叫。
此时,一个黑影从暗巷外一闪而过。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行越远,直至确定距离构不成威胁,国木田才被放开。
“你!……”刚被放开,国木田就转向身后的人预备高声质问。
“嘘——”那人比着食指再次提醒他安静一点。
“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拉进来?刚刚那个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国木田压着嗓子问。
眼前光线暗,国木田捕捉不到那人的神情。
只听那人幽幽开口:“我是谁你用不着知道。刚刚那个家伙要杀你,现在大概已经埋伏在你家里了……”
“要杀我?”国木田震惊地打断了那人。
那人不为所动接着说:“你沿着这条小路走,三个街区之后右手边有一个酒馆,酒馆楼上有房间。那里很安全。你可以暂时在那里避一避。”
说完一连串可疑的话,那人沿着方才指的方向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等等……”国木田缓过神时,那人已经没入黑暗,不见了踪影。

国木田满腹狐疑。可是如果真像那人说的,自己现在回去就是去送死。他还是打算先去那人说的地方看看。夜风飕飕,国木田裹紧斗篷。赶路间,他回想起刚才那双手在皮肤上留下的温度。那种温暖柔软的触感,国木田推测至少不可能属于什么杀人放火、穷凶极恶之辈。

国木田抵达那个酒馆已经是后半夜。浓黑夜色中,破旧的店招和木窗吱嘎作响。这个酒馆从外观看,没什么特别。国木田稍踌躇一会儿,便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随即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里面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略显局促的空间里挤满了深色的木制桌椅。有好些醉汉就地打着呼噜、说着梦话。有几个还在时不时举着杯子给自己灌酒。还有几个瞪着呆滞的眼睛、直挺挺坐着,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的人。
“需要帮忙吗?”一个看起来像经营着家庭餐厅的红光满面、身材略显富态的和蔼妇人从似乎是后厨的地方出来,“看起来你还没想好喝什么。我是这家酒馆的主人。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我就在后厨。”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要回后厨。
“请等一下……不好意思……这里楼上是旅店吗?”国木田叫住了她。
闻言,酒馆主热情地说:“噢!并不是。但是今晚有一间空房。那个长租的男孩儿今天晚上不在。你想留宿的话,我想那个男孩儿不会介意的。”
说着这个微胖的妇人已经提着裙子、蹬楼梯,要带领国木田上楼休息了。
国木田不好意思再深思熟虑,随着她上了楼。
那间屋子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一人高的深色木柜子。一扇窗开着一条缝,有习习凉风钻进来。
酒馆主透了透床单、被褥,笑容可掬地对国木田说:“床可能硬了点儿,希望你不介意。就当自己家里安心睡吧。”
说完,她就下了楼。看起来后厨等着她刷的杯子确实不少。
国木田本想整理一下思绪,没想到吹着凉风,听着单调的木窗响声,他竟然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国木田睁开睡眼时,一双鸢色眼睛霸占了他的视野。
被吓得弹起来的国木田险些撞上伏在他身上的那人的额头。
那人迅速站到床边才没被国木田撞傻。
国木田审视着对方——他的黑色头发软软地搭在眼睛上面,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嘴角上扬勾着玩味的笑容,约莫二十岁的样子。
“你……是这间屋子的租客?”
“对啊。”
一阵暗流涌动的沉默。
“……昨天晚上是你吗?”
“什么?”
国木田瞥了一眼眼前这个人缠到掌根的绷带说:“别装傻。”
“噢噢,你是说从杀手手里救了你的事啊。”他像刚想起来似的。
“还能有什么事?”国木田一脸疑惑。
“比如在你家门口刻了两句讽刺诗之类的。”
还没等国木田回想起自己家门口突然出现的两行怪话,那人就逃下了楼了。

追下楼的国木田没有捕捉到黑发青年的身影。早上的酒馆与昨晚不同,聚集着各式各样的怪人。有高谈阔论的老头,也有放肆谈笑的年轻女人。
从踏出房门起,国木田就被一种异样感绑架了。随着他的脚步避着人群挪动,这种感觉越加强烈,就好像有人扣着他的嗓子眼,把一种诡异的幽香呛进他发紧的喉咙。他大口喘着气,黑色的教士剧烈服起伏着。刚刚在对面大笑的年轻女人挤过人群,来到撑着桌沿,勉强维持站立姿势的国木田。
“诶呀,你是个alpha吧!我碰巧是个omega!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活的alpha了!我们要不要到我家里‘聊聊’?”女人激动地吊着嗓门。
国木田从没听说过什么alpha、omega,现在他的脑子一团浆糊,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跟这个女人走,这绝对会触犯禁忌。从未体验过的刺激贯通了全身。国木田全身僵硬地绷直着,纹丝不敢动。冷汗浸湿了他的金发。
“美丽的小姐,对不起。这位先生是我的人。”国木田刚刚寻找着的黑发青年突然出现。
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国木田大概就要被信息素迷惑得失去意识了。
“啊,这样?”女omega狐疑地瞥了黑发青年一眼。
“正是。”黑发青年攥住国木田被冷汗浸湿、颤抖不止的手。
“唉……没关系。不过我相信只要在这里每天散发信息素,总有一天我的真命天子会找上门的。祝我好运。”女omega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黑发青年拖着气息紊乱的国木田回到楼上,关上了房门,以适度阻隔楼下的信息素。
“给。”黑发青年递了一个海蟹壳,里面盛了些蟹肉。
国木田还有些模糊的视线在这个蟹壳和黑发青年的脸之间来回。
“这是什么?”他呆愣愣地问。
“早饭啊。你不吃我吃掉了。”黑发青年一脸不可置信的、被辜负了的神情。
“不不,我会吃的。”国木田急忙说。
“就是啊。蟹这么美味的东西,没有人会拒绝的。不过在此之前……”黑发青年像是想起了什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黑发青年俯下身,把手放在了国木田从刚刚开始一直不由自主兴奋的地方。
房间里开始传出一阵争吵声,然后是长长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他们的关系可真好啊。”酒馆主在楼梯下仰视着他们的房门,一脸欣慰地感叹。
“不过那个金发好像是个教士吧。这样摧残他的禁欲操守真的好吗?”坐在边上的一个半醉的老头带着微笑说。
“太宰那孩子又不是魔鬼。只有和魔鬼发生关系才会下地狱。”酒馆主擦着隔壁桌上洒出来的酒水,随口回答。
“真的不是魔鬼吗,那孩子?”老头一脸煞有介事。

“还要吗,只是手不够的吧?”黑发青年把手上的白色抹到国木田的脸上和黑袍子上。
“魔鬼!魔鬼!魔鬼!”国木田涨红了脸,什么别的词都想不到。
“要进来的话也可以的。我是beta,所以没有关系。请尽情使用吧!”黑发的“魔鬼”字典里完全没有“羞耻心”这种字眼。

“我已经……没有办法……不能……再也没有办法……”国木田魔怔了似的。
“你不是说‘信仰得救’吗?就算没有遵守‘禁欲’那种无关紧要的游戏规则,只要信仰坚定就行了啊。”黑发青年一本正经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国木田可能已经悲伤过度,连同贞洁一起,把智商也失去了。
“是这样哦。快记下来,快记下来!”黑发青年满意地点着头。
国木田真的打算找纸笔开始记录……

国木田回忆着多年前的事,凝视着身边安然梦中的这位向自己伸出了援手的魔鬼,他合上了手中的《圣经》,心中是不可名状的安宁。

说起来,后来在国木田原来的家里发现了一具手里攥着金子的黑衣的尸体,还有门口的两行讽刺诗,这两个元素组合成了许多版本的诡异故事。
诗说的是——天使的面具、魔鬼的刑具/用最亮的金子净罪。

国木田的魔鬼对他说:“你是一个好教士,一个真正的教士。”
国木田疑心那是他骗人堕落的花言巧语,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话唬住了,竟然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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