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太」An Angel 's Kiss In Spr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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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王子太宰的口吻讲述了他与从淳朴村民摇身一变成为近侍卫长的中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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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cp,其实是攻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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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吻
An Angel 's Kiss In Spring

我是太宰治,是这个国家集皇室和国民信赖于一身的王子。
为什么不是国王?
因为成为这个国家的权柄者没有任何意义,徒增繁杂事务罢了。只要我想的话,随时都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国王,可是做一个“无事一身轻”的王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当新绿挣开肃杀的冬风,当春花摆脱料峭的春寒,当果实挤出含羞的枝梢,我在清凉的水流中度过了大半个春天。
我爱这个国度,她四季分明,却不过分。她没有四季常青,也没有寒风吹彻,可人可以分辨出现在是春天,过些日子便是夏天,再过些日子便一叶知秋,接着是冬天,最后又回到春天。她就是如此温柔。这个国家的国民亦是如此,所谓“人杰地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的正是我深爱着的这片土地和其上生长的人们。

温柔,是一个好的形容。当我时不时“入水”的时候,我听见远处的集市上人们相互问候、还有叫卖和讲价,听见近处草丛里的虫鸣、树上鸟儿振翅,当然还有流水和阳光。一切都是温柔的,让我可以听见自己的心雀跃的动静。

这一天,我如春天的每一天一样随着水漂流。我正聆听鸟儿的鸣唱。霎那间,一个蜜色的影子冲向我,又把我拎到岸上,打断了这场鸟儿们的露天音乐会。说实在的,我说过我爱,这片土地和其上生长的人们,可这不代表我不会偶尔地感到一丝厌恶——对于被打搅“入水”,我实在地体会着如鲠在喉的情绪。就算是森国王下令派人捞我,除非是恶龙再次来袭,我都觉得不能容忍,更何况这明显是一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
被捞上岸,“入水”被强行终止,我真希望即刻死去。我就是如此地怨愤,于是我紧闭双眼。说到这里,可能我会被认为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人。我怎么能一会儿说爱着这些人们,一会儿又因为区区被打扰而产生厌恶呢?其实这并不冲突。我爱着的是作为一个和谐的集合的他们,而走近那些多管闲事的个体时,情况又会有很大的不同了。自然永远是和谐的一体,但人不一样,因此我有时惧怕他们,甚而超过惧怕喷火的恶龙。
我在紧闭双目的这段时间里,考量好了对付这个打搅我“入水”的鲁莽的少年的办法。

起初,我想,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怎样的人会这样粗鲁地打断别人。我想,我也要让他正在做的事被打断。毕竟“同态复仇”是一种美德。他看起来是要去应征我的近侍卫——森国王认为有必要给我找几个贴身随从,以免我跑去和恶龙成婚、一去不返。这个时节,去南山的阳坡采摘树莓是个好主意,接着再一路走到山北,把他丢在那里。对,不用耽搁他太久,一天就够了,因为“同态复仇”之所以是美德,重点就是“同”了。

我惧怕个体的人类,很多时候都是如此。
但是当我吻上这个春天,这个暖色调的人类时,事情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糟。可能是因为树莓,甜蜜的口感,无论品尝的方式,都能让人心情大好。
他为什么想应征我的近侍卫呢?当我看到他的蓝眼睛时,我什么也看不见,没有求名求利的光彩。这一类的光彩明明是作为人类应该好好保留着的,他却失去了,或者从未拥有过。我对他感到好奇。于是,我原本预备说的“见到带着树莓来的人就让他回去”被我在心里暗自篡改成“见到带着树莓来的人就让他直接成为我的近侍卫长”。

“好了,现在该你来自我介绍了。”我在中也弯腰向我鞠躬的时候做了自我介绍。他多少该有些吃惊。瞧他看我的眼神,闪着错愕的电光呢!
“我是从南山以南的村庄来的。我叫中原中也,现被安排成为王子殿下的近侍卫长。”中也没有直起腰便急着抬起头确认我的面容,对上我的眼神之后,又立刻低下头。
他还穿着宽松的麻布衣物,领口开得很大,我即便是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还是可以窥见一片大好春光:“成为近侍长来色诱王子殿下吗,你有什么目的?”我与他打趣,说不定会得到有趣的反应呢!
“哈?”中也还是没有直起腰,但是抬起头向我挑起眉毛,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好了,先直起腰吧。”我站起身,走到中也身边,“我带你去换衣服。”
中也一愣一愣地跟着我。怎么说他好呢,与我印象中的人类大相径庭?

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中原中也,原来也是觊觎我的人类吗?我现在被中也压倒在衣柜里,连排的衣架、各色质地的衬衣都被撞得倒落下来,雪崩一样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更要命的是中也,他钳制住了我的手腕,我完全动弹不得了。
几分钟前,我不过就是夸奖了他的身体,顺便像是为了确认他是真实的、不是幻想、也不是梦境那样触碰了他的身体。我并不认为他有必要像现在这样过激,除非我的行为只是导火索,他从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
我与他接吻,希望借此安抚他,至少让他放开钳制我手腕的手,可是他却越攥越紧。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手腕生疼,呼吸困难,我这是在和什么恶龙搏斗吗?所以我才说我惧怕人类。果然人类都一样。我是在对中也抱着什么期待?中也回吻我,粗暴又拙劣,就像是恶龙甩着尾巴。有时候被恐惧压制会让人失去抵抗的欲望,我放松身体倒在被撞落的布料之中,牵落了更多的衣物。我就像坦然接受了一样任由中也摸索。其实我只是懒得动弹了。有人说在熊面前装死就可以免于被吃掉,我倒是认为这样只是显得更洒脱,身死熊腹的结果可能不会改变。

对于人类,我究竟为何感到惧怕,我自己也无法解释。我以为我惧怕的是不可预料。要是如此说,我当初又为何要同这个中原中也亲近?他才是那个最不可预料的存在。即使大部分时间我可以预测他单纯的思维走向何处,我们接吻时,我却不能。我不知道他接下来将要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换句话说,我们接吻时,他同我过去打败的恶龙别无二致,他们凶恶、完全只按照本能行事,他们没有既定的剧本,不是马戏团的熊。

这个春天,一半的时间在清澈的春水中,一半的时间在浑浊的春水中。
我写下这样的故事也不怕看客笑话。它至少比我诱降一头恶龙从而得到万世的歌颂来得有趣。我是一个避重就轻的人,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并不热衷于为自己或其他人的行为找一个确切的理由。理由太多就不如缄口不语。比如我出于何种原因给了中也这个春天的第一个吻,比如我为何把中也留在身边,比如到遇见中也为止的生活中我为何始终如此惧怕人类。

我是太宰治,是这个国家集皇室和国民的信赖于一身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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